宴席上,沈梓翘一直怀揣着的心思,令她有些不安,整个人也失魂落魄的感觉。
皇上高坐在上面,看着她一旁的顾榕神色好了不少,便也将目光转向了她,殷切的问道:“信王妃可在?”
“儿臣在。”见皇上点名到了自己,不由有些慌乱,吞咽了下口水,心也扑通扑通的跳着,故作镇定的说着,但仍是有些颤颤巍巍。
席位上响起一片嬉笑声,带着嘲讽,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她。坐在上面的皇后更是一脸阴沉,带着薄怒之色,看样子就是对她这样怯懦紧张失态的模样极为不悦。
“你莫要紧张,朕就是想问问你在信王府可还好?”皇上见她这般胆小,有些紧张的模样,也笑了,毕竟她父母都已经死去,碍于情面都要稍微关心几分。
沈梓翘不由有些无奈,她怎么能回答不好,自己被迫嫁给了一个体弱多病的,在外人看来都会极大怨气,皇上这么问道也算是情有可原。
只不过在她看来,自己这是被试探着,毕竟此时此刻她自己把心思全部挂念在杜若花身上,对什么都有些疑神疑鬼的。
“儿臣过得极好,劳皇上挂念。”
皇上见此也不过扔下一句“那便好”,目光便也转向了中间的歌舞,同着皇后及大臣们聊天。
宴会的过程,沈梓翘是带着心惊胆跳度过的,一时也难以平静,直到了结束。
“父皇,十七弟身子过弱,儿臣不放心,不知可否送他回去?”顾栖朝着皇上行礼问道。
他们兄弟二人关系素来好的不得了,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并不为过,一旁的皇后也极为担心自己孩子的身体,也向皇上投过去目光。
皇上被这一大一小的目光盯着也极为无奈,本来就不会不同意,当下也笑了笑道:“也罢,你这番兄弟情极为可叹,兄弟之间关系好便是好的。”
这意思便是答应了,顾栖勾起嘴角,笑道这谢过了皇上的隆恩,皇后担心的嘱咐着信王妃该如何好好照顾顾榕。
沈梓翘虽是面上极为认真的听着,确是心里开始紧张害怕起来,紧咬着红唇,有意无意的瞥向顾栖,所幸皇后将整颗心都系在儿子身上,倒也没有发现她的心不在焉。
马车上,沈梓翘一直在心里怀揣着小心思,低着头不敢抬起,一路忙着照顾身体虚弱的顾榕。
“王爷,到了。”外面传来了小厮的传报声,沈梓翘当下绷紧着的身子顿时放松了不少,只觉得是要解脱了,马车里的气氛太尴尬了,令人难以呼吸。
顾栖先下了马车,将顾榕扶了下来,看着他被小厮送入府中后,便转过头去。
“信王妃可以下来了。”
里面的沈梓翘听到了声音后边出了马车,左右看了看竟是没有一个小厮,不由有些疑惑,却又听到了那道极富磁性的声音说道:“我让他们将十七弟送入府中了。”
听了这话也不好说些什么,毕竟他从名义上来说也是自己的大伯,再不济也是个长辈。
马车的阶梯到下来的地面有一定的高度,作为王妃也不能做出有失礼仪的行为,只得虚扶着马车下来。
一个踉跄马车的角度过高,左脚先落地,右脚在上由于距离过远,落下的时候不慎扭了脚。
沈梓翘当下小声惊呼,眉头紧皱,吃痛不已,眼见着要落地摔倒了,身子突然被抱紧,传来了一丝温热。
只听的耳畔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,低沉磁性的男声说道:“弟妹小心点。”
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,喉咙干燥,面如火烧,烫的要死,不禁咽了咽口水,点了点头:“多谢政王。”
“王妃怕是走不得了吧。”听到顾栖这么说道,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,崴的有点严重,也只能点了点头。
还不待她反应过来,自己突然被拦腰抱起,落入了顾栖的怀里,二人肌肤紧贴,男子的沉稳步伐让在怀中的她不由觉得极为安全,甚至是有一丝沉迷。
想起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大伯,自己也嫁给了顾榕,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险些觉得那晚的那个神马男子就是他。
当即不由有些心慌不已,连忙退开他的怀抱,从他身上下来,慌乱的说了句:“多谢政王。”
惊慌失措的落荒而逃,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进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