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离接过月老的红线,心中有了自己的谋略。
她们回到风禾殿时,龙啸刚打扫完地板。
等到龙啸和左殿仙女走后,华离叫来云恩和踏灵。
华离神秘兮兮地说道:“你们知道有什么办法让川祁去凡间历劫吗?”
踏灵道:“神仙去历凡劫都是为了渡天劫时轻松点,自愿去的。或者被剔仙骨贬去,再也回不来的。”
“川祁又不用渡天劫,去凡间历劫做什么。”
华离回道:“我当然知道他不会自愿去,所以我才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让他被迫去人间。吃吃红尘的苦。”
云恩道:“小仙昨日倒是刚得了一个法子。”
华离顿时两眼放光,没想到还真有办法。“什么法子?”
云恩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本书来,正是昨日华离给她的《天宫布局图》。
“小仙昨晚翻看了一下。正好是先看的风禾殿周边布局。”
“巧合发现,净仙池可以剔仙骨,但是那只针对一些普通的小神仙。”
“像川祁上神,天帝陛下这样的上古神或者法力高深的神,只能让他们去凡间轮回一趟,历劫回来后还是一样的。”
华离高兴的一把抱住云恩,“太棒了!哈哈哈”
踏灵又说道:“就算落入凡尘又如何?以川祁上神的命格,在人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不过是去领略红尘风味罢了,谈不上吃苦。”
“你这复仇也太没水准了。”
华离眯眼坏笑,从手腕处拿出一根线。正是月老给的那根红线。
“红尘苦,以情最苦。我到时候就下凡偷偷把这跟线牵到最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女人身上。”
“爱而不得,得而复失,应该很痛吧!”
“不知道比起睡五十万年,那个更令人伤心呢。”
一旁的云恩和踏灵不寒而栗,踏灵不禁感慨:“这川祁真是倒霉,碰到了你。”
云恩问道:“那上神打算怎么让川祁上神去净仙池呢?这也很难吧。”
华离神秘地说道: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“对了,到时候我们就去司命那里改他的命格,最好改成那种克妻克母,婚姻不自主的。”
云恩道:“司命掌凡人命格,上神改了一人的命格,许多人的命数都会有变。他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华离道:“那就先找一个还未出生的,我算着时间把川祁弄下去。”
“我先去司命殿啦。”
华离话音未落就往司命殿走去。踏灵和云恩原地目送她离开。
司命殿内,墙上挂着一个的金色罗盘,罗盘下面是摆放着一面可观世人的窥尘镜。命簿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。
华离进来的时候,司命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看话本。
司命起身恭迎道:“什么风把华离上神吹到我这司命殿了?”
华离看了一眼堆的乱七八糟的命簿,问道:“你这命簿怎么堆的乱七八糟的?”
司命挠挠头,不好意思地回道:“这凡人那么多,命簿更是多的数不过来。最近人间战乱,许多命簿都要拿去销毁了。一时间忙不过来。”
华离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,“战乱啊……”
司命道:“人间战乱最是麻烦,有些人的命格不稳,随时需要改动。”
“天帝派来帮忙的人,过几日历完凡劫才会过来。您说这么乱的年道,去历个什么凡劫啊……”
司命一个人说的滔滔不绝,华离拍拍他的肩,打断道:“最近我也有个朋友要去历劫,他想锻炼一下自己,你有什么惨的命格,越惨越好。”
司命沉思了片刻,开始在一堆命簿里翻了起来,一边说道:“既然是神仙历劫,很多命数也是不可控的。”
司命掏出来一个黄册子,念道:“这个怎么样?出身母亲就难产死了,父亲是将军,二十岁时父亲战死了。最后自己娶了一个娼妓。”
华离看都没看,直道:“不够惨,换一个。”
司命又一顿捣鼓,“这个如何,无父无母,叔父养大,家贫。独自一人,苟且一生。”
“还有个叔父,不行”
司命又道:“那这个呢?这个一定您满意。虽是皇子,出身是母妃难产死了,被皇帝憎恨,丢到了道观,受尽世人讥讽,十七岁去了战场,战死了。”
华离道:“死这么痛快,太便宜他了。”
司命疑惑道:“什么叫便宜他了?不是上神的好友吗?”
华离知道自己失言,忙道:“本上神是说,他很坚强,这些不够历练他。算了,就这个吧。”
华离又开始在心中琢磨起把红线牵给谁,香客?敌军?
司命道:“上神,若是要这个命格的话,恐怕时间上有点赶。”
华离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出生?”
司命道:“人间和天宫的时间不一样,按天宫时间算,今晚亥时一到就出生了。”
华离道:“没事,就这个时辰了。到时候我一定准时让他投身到他身上。”
华离说完就信步往外走去,心中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,好不得意。
司命殿内又只留下一个形单影只的司命,拿着另一本命簿,感叹道:“都是一个时辰,一个皇子,一个公主,怎么命数就完全不一样呢。”
华离没有急着回风禾殿,先去了趟花神所居的落英宫,讨了两壶花神自酿的金风玉露酒。
今日在紫徽宫喝过之后,她一直还惦记着。
拿着酒,华离往风禾殿赶去,直接去了左殿。
夜已深,月色如水。
川祁独自坐在庭院内,品茶赏月。
华离扔了一壶酒过去,“怎么没睡?”
川祁接过酒,放在一旁。“猜到你会来。”
华离笑道:“原来是等我呀。你今天为什么没有赴宴?”
川祁道:“都知我和你不合,没必要,没兴趣。”
华离道:“那你怎么猜到我要来?”
川祁道:“你知道我为何不来,还是会来问原因。我想看你自取其辱。”
华离无语,喝了口酒。“怎么不喝?”
川祁道:“我不好酒”
华离道:“喝了那壶,我就原谅你了”
川祁看了眼她,道:“你知道我不胜酒力。”
华离举起手中酒壶,道:“一壶酒,泯恩仇。”
川祁无奈,也只好拿起酒,喝了几口后,眼神开始扑朔迷离。